山居秋螟雪

第一章《追忆》

1．      仅以此文献给并纪念那个消逝的青春少年时代……

（本篇文章为小说请勿对号入座，如有雷同，是你不幸^_^）

 

生于1980年的孩子们，是一批极其尴尬的人群，而历史却把他们造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跨世纪一代， 同时没有忘了狠狠地玩了他们一把。

 

例如70年代那批人属于依然思想保守、依然循规蹈矩、依然没有计划生育、依然没有扩招、依然就业顺利；生于80年以后的人开始开放思想、开始打破计划生育、开始扩招、开始就业紧张、甚至开始暗地里蔓延‘新时代性开放’；其中，尤其是80年出生的孩子们，恰恰站在这两股洪流的中点上，被它们不断地从本原上面分化、剥离。他们的生活仿佛朝代更替一般动荡着，他们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这两股势力的过渡期，于是在见证人们思想激流方向改变的炼狱中，沉淀出了无数的故事……

 

新的一年到了了，我迎来了一个标志性的本命年，这一年中的每一个夜晚，淤积在岁月中的回忆如潮般地一波波涌来，呢喃般诉说着梦境与永恒。实实在在的事情总是那么脆弱而难以持久，逼得我必需用另一种方式来控制自己的感情，文字也因此成为堤坝。 

 

我的故事是与现实无关的，是早已过去的事情。怀旧但不复古，回忆却不回头，未尝不是一种洒脱。但有一种感觉，它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一直陪伴着我，就象------过去的爱情！

 

我放逐自己的时候，她就跟我远走天边；她离开我的时候，我就努力的颓废，以便麻醉自己的神经，让一切变得虚幻，想起一个朋友的QQ资料留言“悠悠点燃一支烟，看着升腾而起的烟雾，看着你的身影从袅袅烟雾中幻化而出，我一样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和呼吸”

 

 慢慢地开始习惯在平淡的日子里享受孤独 ，而浑浑噩噩竟也成了我的一种思维方式。长期以来，我苦于无法向自己表达我对于那些所谓曾经的眷恋，也无法完整地给自己解释一个关于爱的故事，也许认真说来，我所经历的事都太过于平凡，但…难免还是会回想起过去，一段忧伤的音乐、一张过去的相片、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、或者是一句偶尔听到的相似地情话，都可能将我带回往昔的时光里去，那时，所有远去的日子会在我面前倏儿地清晰起来，而现在的时光却仿佛将一点点地离我远去，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，会忘掉现在，这可能是一种悲哀，因为不知道未来，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，也许命该如此吧！但每次回忆过后，总让我在欣慰之余又陷入了深深地伤感。

 

那些曾经陪我走过一个个生命片段的人，对我而言，都已永远地离开了。 我为自己追求完美而产生的迷惘所折磨着，这使得一些清晰的过去渐渐又变得模糊和虚幻起来……

 

   很喜欢那句话：“最美丽的梦，往往是最散乱的，不是让你去命名，而是要你回忆……”

 

 

2.

        我喜欢春天的清风，它却含着风沙；我喜欢夏天的温暖，它却带给我酷热；我喜欢秋天的落叶，却总有人把它们早早清除；我喜欢咯吱咯吱地踩在雪上，却有几个冬天没有雪了；我喜欢幽静的大自然，却生活在钢铁的城市中... ...    李宇风这个名字和我的星座属性一样---是风，就像一首叫《本来》的歌词那样说得“风的本来就是流浪，除非它是真的愿意留在你的身旁”。

    既不是香港回归也非澳门返国的1998年，那个相约九八被叫烂了的夏天，李宇风和每个新生一样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走进了大学，北京的天很大，一切都是那么繁忙。一个大二的学生负责接待了他，到处跑着交费，天热的要命了！整整忙了一个上午，李宇风才那拿到钥匙走进宿舍楼，接着又寻找了半天门牌在西边角位置找到自己的房间，推开门，马上就有三张陌生的面孔跃入了眼帘！

  “你们好！”母亲代替李宇风向三个宿舍早到成员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 “你是哪儿人?”这是几乎所有新到宿舍的人首先考虑和问的问题。

     “  山西！”（其实李宇风也不太内向，只是不习惯和陌生的人说话）

  “东北”、“江西”、“河北！”

  “今天晚上我就在宿舍睡了，不去旅店了，熟悉一下环境。”告别了母亲，李宇风想要独自适应环境，因为三年的高中痛苦生活，让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了，所以能跑到北京来是最大的安慰。

     吃了晚饭回到宿舍，已经来了七个人了，“浙江来的那个一到就睡到现在了！”“内蒙那个的也是！”几个舍友都很健谈和热心的介绍。

“可能是路上太累了吧！” 李宇风顺口总结了一下，然后摆好了一些自己的日用品。

三号床下铺的位置靠近窗户，探出头可以看到篮球场，夏天的点点阳光穿透窗口的那一排杨树洒落下来，空气中充斥的热流迎面吹过，带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，以后他才知道，每年秋天这个季节，理工校园的空气中都会有这种淡淡的味道，好像前生的记忆一样，有种很亲切，很温柔的感觉，但是直到现在他也还是弄不清那算是什么一种味道，只是现在闻到的时候，带了些许的哀伤和失落....

 

  “我上铺的还没来吗？”“还没有！” 李宇风刚问完，有人推门进来了！宿舍中喧闹了一下，“总算到齐了！” “喂！”“他长的真像罗嘉良！”我倒是很奇怪，一眼就感到那个人和电视上正在演的《天地男儿》里面的罗嘉良很像.“真的呀？！”“是啊！”马上就有n多人回应了！“想不到我们宿舍还有名人了，呵呵”。“你哪人？”

    “天津的！”这个明星脸的帅气男孩子好像害羞了。

   “咱们宿舍没有重省份的！”

   “北京的”

  “吉林的”

    就这样，一帮将要一起生活四年的孩子们聊着天，度过了他们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晚上。

只是临睡前被隔壁宿舍的同学通知第二天要体检... ...

     躺在床上，李宇风好久睡不着，高中的事情仿佛突然离开自己很遥远了，加上北京的夏天白天的暑气没有退尽，他努力的嗅着空气中游荡着的那一种让人虚幻一般的气息，大学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开始了……..

宿舍很快有了各自的排名（当然是按照本身的年龄大小，宇风被排到了第六），入秋的北京有一种清朗的感觉，第二天就是全班的第一次碰面，男孩子们早早的排好了队，个个都在揣摩着班里女生的样子和数量，

“我听说了，咱们班就五个女生。”

“不是吧，那比例太低了吧，人间地狱！”

   隔壁的班男孩子们已经从憧憬大学变成怀念高中了，因为他们班的女生都已经相继出现，结果.....呵呵，当时几乎认为是恐怖，过了很久，远远的宇风他们班的女生从一片期待的眼光中出现了，大家都深深的出了一口气，

“还好...！还算能看！”旁边有四五个人发出了同一句感慨。

   

  大学幻想中的轻松生活被枯燥的学习很快的代替了，白天疯也似的占座自习，晚上聊天到深夜n点！98年下了很多场大雨，国家都发了洪水，北京的秋天也还是雨水不断。一场秋雨一场寒，那个周日的早晨，宇风穿了很厚的衣服，不知道怎么想的带了一条红色的围巾，本来这么暧昧的颜色他不太喜欢，可是老妈还是说有条围巾好，就这么给他硬带来了。

   其实外面一下雨宇风就忍不住想去看，想在里面走路，于是打着伞，背着书包，打着上自习帮助宿舍哥们儿占座的旗号，从11＃楼出来绕过西篮球场，从女生一条街穿过（因为当时几乎所有的理工女生都住在6食堂对面的那条街的西边，一到下课，那条街全是女生，而相对应的11＃楼旁边的路上也只有下课才能看到女生，平时几乎和麻将一样清一色男生，11＃楼的兄弟们每天翘首盼望的看着西边，有时候宇风觉得他们真的比唐僧取经还有诚心！

    沿着二灶三灶来到北篮球场后面的秋千旁，宇风莫名的喜欢秋千这种东西，大概是因为城里孩子见这个少吧，虽然眼前这个铁制的家伙很小，而且旁边还有个牌子《儿童玩具，成年人请勿….》，走进3＃教学楼，楼道里摆满了晾着的雨伞，他小心的推开第一个教室的门，

   迎面差点撞到一个本班的女生‘郭端端’（其实在宇风班来说她算是最漂亮的一个，可能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他已经设定好的喜欢的类型框架，而宇风的框架就是文静，短发，没有化妆品修饰，没有长指甲，身材比例适合......当然适当时候是可以按照皮肤好，性格好给予加分！而这个女孩子却是那种不用加分就达到宇风喜欢标准的女孩）。

 “你来上自习啊！”

  她睁着圆圆的眼睛问。

“是啊，怎么样，有没有座位？！”

  宇风探头往里面看看，有不少空位子。

“有倒是有，不过这个教室晚上有课，”她用手指指了指黑板。

“哦！没关系，我先进去了。”

打完招呼，宇风走进教室，在第三排坐下。

     郭端端可是班里很多男孩子谈论的目标，那晚，当宿舍老大‘zing’再次把熊天平《雪侯鸟》唱跑调成beyond的《喜欢你》的那个夜晚，

“怎么会这样？！一个班就五个女生！”这种问题总是宇风提出来。

“知道什么是理科学校了吧！上大学前没听说过么！”酷似罗嘉良的小帅哥‘草鱼’好像很有社会阅历的样子，

“知足吧，那天我上课时候抱怨说咱们班女生少，结果旁边一个哥们说，‘靠！你们班五个还不知足，我们班才三个！’，你们想想吧，上一届更少，人家都活过来了，你操心什么呢！”

“其实我是没什么，但是可惜了我们‘大雨’哥，一米八几的大帅哥，这不是冤枉死在这里了！”‘草鱼’就是这样，每次总是把事情换个说法端到别人的面前，基本上会招来大家的一顿虚伪啊无耻啊什么的玩笑漫骂。

“我不会去别的系找啊！”‘大雨’的声音响起，这个河北的小伙子，篮球打的很好。

“咱们班不是有一个还行的么！”‘平儿’是我们宿舍最小的，虽然17岁了，但是还没有身份证。所以遇到男女关系讨论。

通常宇风会说“hi，hi！hi！未成年人不能够参加这种话题讨论。” 

    郭端端是一个来自南方的女孩，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第一眼，就会觉得那是个害羞的女孩子，见到陌生的人她会低着头，和陌生的人说话她会不经意的脸红，她也喜欢下雨的天气，只不过只喜欢暴雨大雨的天气，人往往都是这个样子，外表冷静害羞，内心却如同火山一样敏感热烈，98年郭端端正是这样一个最正常的矛盾组合体，在家的时候，她最喜欢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面，默默的看着大雨把整个世界冲刷成一片澄清的另一个样子，或者说，她内心的潜意识中存在着一种想要迎合疯狂的质地感，她很喜欢在3＃楼自习，因为刚刚入校的时候，第一次自习，她在这里看到了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孩子，那个男孩是高她两届的男孩，1.78左右的个子，黝黑的皮肤，深深的眼窝，有种混血儿感觉的眉骨，尤其是那双总是好像蹙着的黑黑、粗粗的眉毛，让她心际荡动，虽然说天平座地女生不是那么容易一见钟情，可是她还是不可救药的开学几个月都来这个楼，就像每个少女心中都会有的那种感觉，也许永远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，但是就是不自觉的来到这里自习，晚上那个黑黑的男孩子要去图书馆，她也是一定要去那里占座位的，仅仅是为了期待看他一眼，“我想和他说话吗？他注意到我了吗？”郭端端心里常常这样想......（虽然她从小都是被无数男生追求的对象）

  

“那你晚上去哪里自习呢？”傍晚的时候，宇风和郭端端一起走出楼门时问。

“图书馆吧，那里全天没有课，可以长久占位子”。郭端端嘴上说着，其实心里想的却是，今晚那个他会来图书馆上自习么？

“哦！是么，那我有空也去看看！”

“你家是哪里的？”

“望江的！”

“呵呵没听说过这个地方。”

“没关系！”

 “你家呢？”

“山西太原！”

“山西的醋很有名啊！”

“那倒是！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，不是我发明的！”

“你们家都爱吃醋么？呵呵”郭端端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，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儿一样，

“不是！只有我很爱吃，不过北京的醋没有味道，上次在食堂吃饺子，我倒了半饭盆醋，才觉得有点酸味！”

 

    宇风的性格也是很矛盾的，有时候他会见了人一句话不说，哪怕是美女，可是有时候却可以很轻松自由的和陌生人聊天，就像他自己常说得那样，“只要我愿意，从8岁到80岁的人，我都能找到话题和他们聊天！”

     雨已经停了，空气中传来清新的叶子的味道，西边的北京电视塔灯已经亮了起来，五颜六色的，映衬着天边的红色晚霞，一片红色镀满了整个东操场和正在挖的中心教学楼大坑，细长的云条好像是鱼肠一样细细的连绵着绕在太阳周围，校园很安静，偶尔有一对情侣骑着单车，好像当时正在流行的《甜蜜蜜》电影里面一样闪过他们周围，两个人彼此聊着自己的家乡，也许这是两个陌生人在一起第一次谈话的固定话题吧.....

  

    晚上来得很慢，宇风很奇怪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脚拖着自己慢慢的走到图书馆门口，“看来你小子是有目的地”！

“是不是故意的要去！”

“我是为了大家的福利！为了你们将来不用辛苦占座位，才主动去探路的！”

“少来吧！想去泡mm还打着这么伟大的旗号！”在宿舍透露出自己下午的经历后，基本上是一定会被宿舍人调侃一顿的，不过到底为什么去从来没去过的图书馆自习，宇风自己也说不上。

“反正已经到了，那就上去吧！”他对自己是这么解释的。

  

    图书馆二楼有一个大教室，本来是为了刚刚借到书的人能有个看书的地方，由于自习座位难找，所以这里基本上被很多人常年用书或者书包占着，每天都会定时有人来清理一遍占座位的东西，当然大家会接着把座位占上。

    宇风探出头，一眼就看到了第五排的郭端端，她正戴着耳机，面对着门口很醒目的位置，宇风沿着与郭端端相对的另一边搜索了一个第二排的位置，因为靠前的地方对这门口，很吵，所以很少有人喜欢占这种位置，就会保留下来给那些来图书馆的散户用，正经的大户都是放着十几本书在桌子上。李宇风打开书包正准备看看今天带了什么书可以看的，郭端端围着桌子跑了过来！

   “你来了！”她微微低着头说。

   “哦！你在哪里坐着呢！我怎么没看到你。”宇风很虚伪的提了一个问题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恶心了。

   “我在那边，对了你有没有带英语听力测验本？我忘带了！”她笑盈盈的站在那里，仿佛知道宇风一定带了的样子。“呵呵，拿去！”宇风顺手从包里递出那个薄薄的练习本，因为明天要上这门课，所以他还是提前带来了准备看看习题。

  “对了你见过我们宿舍的人么？”宇风又问了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无聊问题。

  “没见～，那我过去了，一会儿还给你！”那双月牙儿眼睛眨了一下，闪着光漂走了，宇风的心情反而静不了下来，突然想起来今天该给高中同学叶雯回信了，收到她的信已经一周了，一直记得要回，结果都被自己的懒觉把时间打发了。

 

   “hi，‘叶猴’（这是宇风给这个女孩子起的外号，因为她是个瘦瘦的女孩），不好意思，这么久才给你回信，这周很忙，忙于睡觉，你也知道最近天气变得冷，所以我也要冬眠了！（那个女孩给宇风起的外号是熊，所以宇风也总是以熊自居。）而且我已经充分准备了冬天的口粮，至于我的熊掌就暂时不给你寄回去解馋了，我这次给你寄一片我去香山采得红叶，不过很容易损坏得，等信到了你检查一下，